王洛勇“百老汇华裔第一人”想为东莞做一部音乐剧
六年连演好莱坞名剧《西贡小姐》男主角两千多场,被美国《纽约时报》等媒体赞为“百老汇的百年奇迹”,“填补了百老汇历史上没有亚洲人演主角的空白 ”。1987年,王洛勇在美国波士顿莎翁剧院进修戏剧表演。毕业以后,王洛勇在美国麻省艺术学院任助理教师,教授戏剧表演专业。1989年,他又到美国波士顿大学戏剧院进修,荣获艺术硕士证书。随后,王洛勇任美国威斯康星大学副教授,教授戏剧表演专业。王洛勇在艺术领域极其广泛,电影、电视剧、戏剧、音乐剧他都精通。他的身份也是多重的,既是教授,同时也是演员、导演、编剧。曾拍摄过电影 《毕升》、电视剧《道光皇帝》、《奥娜罗曼史》、《李小龙传》、《新大陆》、《失踪的儿子》等一系列影视剧。
他很有语言天赋,上一分钟,他在会展国际自助餐厅里,与百老汇的音乐剧专家手舞足蹈地说英语。下一分钟,他同时用白话、上海话、东北话向记者展示“中国语言的音乐”。
实际上,他还会法文,河南、四川、湖北方言。除了过人的语言天赋外,他为了登上百老汇的舞台,付出过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含着一块石头练习,一练就是三年。
他是一个演员。现在,他穿梭在百老汇和北京的舞台上。同时还出演过数量惊人的电视剧及电影。
第二届东莞音乐剧节,吸引了很多戏剧界的大腕。有着“百老汇华裔第一人”之称的王洛勇,是其中的一位。为了看《蝶》,他专程飞到东莞。
说王洛勇是国内舞台剧的一个牛人,一点也不夸张。
他有很多可以骄傲的过去,但他似乎并没有时刻把自己当一个人物。他的谦逊很真诚。听说原本要安排讲座的小剧场有演出安排,他不假思索地说:“那我们就坐在排练厅里,大家围成一圈。”
顶着无数光环,但王洛勇并不是一个把“兄弟在英国的时候”挂在嘴边的人,甚至也不愿总是“想当年”。作为一个仍有无限爆发力、一直在挑战自我的人,他想做的东西更多——不只是演员,更是导演、制作人,乃至中西戏剧文化的“桥梁”。我们想问他在百老汇的经历,然而他说,那些都是过去时了。他看到松山湖的时候,甚至一直保持着一种单纯的热情。他说:我想到一部剧,特别适合东莞。
他似乎更享受现在的状态:在中美两国艺术圈里来来往往,写写博客,与家人一起享受在一起的时光,同时做自己的作品。比如,为东莞做一部音乐剧。甚至连内容都有了初步构思:“不写别的,就写东莞人。”当然,关于这部剧,他还不愿意说太多,“还处于保密状态”。按照他的性格,他更愿意的,可能是先做了,再说。
《蝶》剧要锦上添花
记者:我们来谈谈《蝶》吧,听说这是您第二次看《蝶》了?
王洛勇:两年前的9月,我第一次在北京看《蝶》,是我自己掏钱买票看的。当时主要是冲着沙宝亮去的,因为我之前就对他的《暗香》印象深刻。这次受制作人和东莞之邀来看,又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在目前国内的音乐剧制作上,有这样一个水准的音乐剧、团队,有这么好的制作班底、演员,包括我这几天了解到的,东莞市政府、宣传部、文广新局、大剧院各级领导的支持,在国内都是少有的。你可能会听说某一个城市,做了一个作品,演十场、二十场就完了。但《蝶》已经改了六稿了。
这是我第一次来东莞。上世纪90年代,我曾经路过东莞,当时别人告诉我,东莞是一个遍地卖收音机的地方。这次来之后,刚刚从酒店出来经过中心广场,看到一会儿像深圳,一会儿像西雅图,感觉特别棒。
记者:中国的音乐剧发展还在刚开始的阶段,作为曾经在百老汇担任过多年演员的您来看,中国音乐剧应该走什么方向?
王洛勇:通过《蝶》在东莞的整个演练过程,我发现,政府如果能够集中自己的财力、物力,有计划有步骤地使自己城市的文化记载和发展通过戏剧的方式呈现,是很了不起的事。这不是说花很多钱排一个戏,一两年就不用了。《蝶》跟企业、市场接轨,有专业团队、现代剧场、科学管理,完全是与时俱进了。
记者:《蝶》已经改了六稿了,还有什么需要更加完善的地方?
王洛勇:这个戏有很好的团队、主创、市场安排。但按照严格的好的音乐剧标准来看,还有可以更完善的地方,比如一些线索不是太清楚,一些人物有些中断,一些戏的段落安排还可以更紧凑。成熟的音乐剧应该让人应接不暇,没有时间去怀疑,你刚一懂就往下走,你刚一明白,故事就前进了。
记者:西方音乐剧的惯例,是不是一边演,一边修改?
王洛勇:我在百老汇演的一部戏,六年,每三个月改一次。不停地排练,不停地删改。这是咱老祖宗的法宝:精益求精。
进百老汇最大的困难是语言
记者:您原来是学京剧的,后来转到学现代戏剧,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
王洛勇:我从京剧转成话剧,有各种各样的原因。我当时学的京剧是样板戏,并没有学很多很好的经典京剧,可以说是半桶子水。可能学了一些基本的东西,很多精粹都没有学到。另一个主要原因,是因为我当时“倒了仓”,嗓子不好了。我当时学的是武生,声音不好,只能翻个跟斗,一到唱就没你什么事了。我发现再这么等下去,就会荒废了自己。在这个等待时期,我就考了上海戏剧学院。另外,我妈妈是上海人。为了实现父母的愿望,我就真的考回上海去了。
记者:后来还去得更远了?
王洛勇:是的,这不叫我去上海吗,我后来还去了海外,只要和海有关的地方我都去,都刹不住了。
记者:一个亚洲面孔在百老汇,会面临什么样的困难?
王洛勇:进百老汇,就像是体育界的奥运会,像登山运动员眼中的珠穆朗玛峰。世界各地的演员,都想去百老汇。到百老汇,我面临的最大困难,是语言。
记者:听说您到了百老汇,为了练好英语,在嘴里放石头让英语说得更标准?
王洛勇:是有这么回事。这是锻炼说英语后槽牙的开合程度。我把石头放进嘴里,每次练到一定极限就在石头上刻一个标记,掌握自己后槽牙开合到什么程度的时候能发什么样的音。
记者:音乐剧是外来的一种文化,你认为它能够在中国扎下根来吗?
王洛勇:也不尽然,中国就是一个音乐剧之乡。为什么这么说?所有中国的戏曲都是载歌载舞,讲故事的。每个地方的戏曲都有浓郁的地方特色,我们是有戏剧传统的。只要你的歌好听,一个邓丽君,占领了国人的耳朵。中国人很喜欢音乐。还有,中国的语言太有音乐性了。你听听:你海宾豆啊?(广东话)侬那里去呀?(上海话)你干哈去啊?(东北话)。所以中国老百姓对音乐的敏感度比全世界人都高。
我是一个惜命的人
记者:我在新浪网上发现了王洛勇的博客,是您写的吗?
王洛勇:是我写的。我觉得博客这个平台挺好,能够与和我有共同人生观、价值观的人有一个交流。当然也有很多不一样意见的人,但他们的留言我都留着,不会删,包括说我是流氓的那些(哈哈)。当然我真想不到自己有什么流氓行为,最多是,我喜欢真诚的拥抱。我跟朋友见面或告别,都愿意真诚拥抱一下。也许是这个让那些女士的男朋友看到了,对我产生了误解。
记者:有些网友的言论可能只是一种见解,没准儿他们都没见过你。
王洛勇:有这种可能,反正我都不删那些留言。他们有发表见解的自由。我是什么样的人,也会用事实证明。
记者:您经常在博客上贴一些养生知识,这似乎与其他的演员不一样。
王洛勇:我是一个太惜命的人。你看我现在保持得不胖不瘦,状态还行,都是因为平时很注意。这也得益于我医生的建议。
当时他们让我写博客,给我的范本就是,把你的戏写一写,把你的创作体会写一写。我觉得戏是很有局限的,如果不是很热,也没什么人看。一个角色那点事,有点无病呻吟的感觉。还不如写写养生知识,多少对来看的人有一些用处。
记者:很多人称呼您是“百老汇华裔第一人”,您怎么看待这个称号?
王洛勇:在我之前也有人上百老汇,像费翔。演男主角可能我算第一个。这是当时西方媒体做的,这么做的话,标题很醒目很扎眼,当然也没有捏造。我这个人,更愿意享受过程。至于给我一个什么样的称号,我真的不在乎。我不大愿意说百老汇,说那些过去,那些都是过去时了。我觉得我应该迎接一些新的挑战。创作一些新的作品,包括舞台剧、做人、教学,我都还有成长的空间,还可以成长。
记者:那现阶段,您最关注的是什么?
王洛勇:当然还是戏剧。现阶段,我比较关注的是,我马上就要在上海戏剧学院授课。秋天,给他们教一个半月的课。再一个,制作《蝶》剧的松雷公司和东莞都表达了希望我能做一些事情的愿望,我也很愿意。跟创作有关的事,我都很愿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