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的描绘性处理
交待画面外的人和事 必须抓住观众的心思
或者用夸张性的描述 或者用比喻性的修饰
或者用模拟化的形容 或者用形象化的文字
演员要通过内心视象 才能说好描绘性台词
除去定向性和抒情性语言,因要谈到人和物,必然要有形象的描述,绘声绘色地去说剧中不能上场的情节,能起到烘托气氛连接剧情、帮助刻化人物的作用,例如《雷雨》中鲁贵向四凤描述客厅闹鬼的故事,二十五分钟的对白并不感到冗长而不耐烦,是因为这段对白涉及了众多形象:“昏暗的客厅小桌上点着要灭不灭的蜡烛”,“摇曳着烛光照出沙发上,两个穿着黑衣裳的鬼”,“男鬼的叹气声女鬼‘啾啾’的啜泣声”。能引起观众丰富的联想。还有莫里哀的《伪君子》第五场中,奥尔恭与克雷央特的对白也十分精彩:奥尔恭把伪君子答尔丢夫当做圣贤一样崇拜。一提起答尔丢夫就佩服得五体投地,甚至心甘情愿地把女儿许配给他,把全部财产馈赠给他,自己最后落得倾家荡产的地步。他痴迷于答尔丢夫的虚伪言
行已经到了深信不疑的地步,甚至答尔丢夫勾引自己的老婆。调戏家里的保姆他也全然不知而引狼入室,别人提醒他,他却为答尔丢夫唱赞歌,他对答尔丢夫推崇备至的描述恰恰从反面衬托了自己的愚钝。
演员应通过内心视象,全面地掌握象形、模拟、比喻、修饰、形容、夸大、夸张等手法进行描绘,处理好这一类对白。
(例一) 雷 雨
鲁贵:你知道这屋子为什么晚上没有人来,老爷在矿上的时候就是白天也是一个人也没有么?
四凤:不是半夜里闹鬼么?
鲁贵:你知道这鬼是什么样儿么?
四凤:我只听说,从前这屋子里常出现叹气的声音,有时哭,有时笑的,听说这屋子死过人。屈死鬼。
鲁贵:鬼!一点不错——我可偷偷地看见啦。
四凤:什么,您看见,您看见什么?鬼?
鲁贵:(自负地)那是你爸爸的造化。
四凤:您说。
鲁贵:那时你还没有来,老爷在矿上,那么大,阴森森的院子,只有
太太、二少爷、大少爷住。那时这屋子就闹鬼,二少爷小孩
胆小,叫我在他门口睡。那时是秋天,半夜里二少爷忽然把
我叫起来,说客厅又闹鬼,叫我一个人去看看。二少爷的脸
发青,我也直发毛。可我是刚来的底下人,少爷说了,我怎么
好不去呢?
四凤:您去了没有?
鲁贵:我喝了两口烧酒,穿过荷花池,就偷偷地钻到这门外的走廊
旁边,就听见这屋子里啾啾地像一个女鬼在哭。哭得惨!心
里越怕越想看。我就硬着头皮从这窗户缝向里一望。
四凤:(喘气)您瞧见什么?
鲁贵:就在这张桌上点着一支要灭不灭的洋蜡烛,我恍恍惚惚地看
见两个穿着黑衣裳的鬼,并排地坐着,像是一男一女,背朝着
我,那个女鬼像是靠着男鬼的身边哭,那个男鬼低着头直叹气。
四凤:哦,这屋子里有鬼是真的。
鲁贵:可不是!我就是乘着酒劲儿,朝着窗子缝,轻轻地咳嗽一声。
就看见这两个鬼飕地一下子分开了,都向我这边望:这下子
他们的脸清清楚楚地正对着我,这我可真见了鬼了。
四凤:鬼么?什么样?(停一下,鲁贵朝四面望一望)谁?
鲁贵:我这才看见那个女鬼呀,(回头,低声)——是我们的太太。
四凤:太太?——那个男的呢?
鲁贵:那个男鬼,你别怕,——就是大少爷。
四凤:他?
鲁贵:就是他,他同他的后娘就在这屋子里闹鬼呢。
(例二) 伪君子(第五场 奥尔恭与克雷央特)
奥尔恭:
他是这样的一个人……是一个严格遵守教训,内心享受着一种深切的舒适,把全世界看成粪土一般的这样一个人,对了,自从和他说话以后,我就完全换了一个人,他教导我对任何东西也不要爱恋,他使我的心灵从种种的情爱里摆脱出来;我现在可以看着我的兄弟,子女、母亲、妻子,一个个死去,我也不会有动于衷了。
克雷央特:
我的老大哥,这是人的感情吗? 奥尔恭:哎!倘若你知道我是怎样遇上的他,你也会像我这样爱他的,每天他都到教堂来,和颜悦色地紧挨着我,双膝着地跪在我面前,他向天祷告时那种热诚的样子引得整个教堂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他一会儿长叹,一会儿闭目沉思,时时刻刻毕恭毕敬地用嘴吻着地;每次当我走出教堂的他必抢着走在我的前面,为的是到门口把圣水递给我。他的仆人一切举动都模仿着主人,我就是从他那里打听到答尔丢夫的窘境和为人。有时我送点钱给他用,但是他每次都很客气地退还我一部分。“太多了”,他说“一半已经太多,我实在不配您这样怜恤我。”有时我一定不肯收回,他便当着我的面把钱散布给穷人;后来,上天教我把他接到我的家里,从那时起,我们家里一切都显得兴旺起来,我看得很清楚,他对我家一切都要加以监督负责,为了维护我的名誉,就是对于我的太太,他也异常关心,谁跟她做了一个媚眼,他都要告诉我,他所表现出来那股醋劲比我本人还大六倍,你绝不会相信他对上天的虔诚已升高到什么程度;一点点小事他也要扣在自己头上认为罪孽深重,甚至任事没有他也会感到难受;他竟然到了这个地步,就是有一天他祷告时捉住了一个跳蚤,事后还一直埋怨自己不该生那么大的气竟把它捏死。
对白的描绘性处理还有《哈姆雷特》第二幕一场,奥菲利娅向父亲波格涅斯诉说刚才哈姆雷特到她房间表现